【春待组/米露】向阳而生
不严肃的国设史向。
和我家亲爱的联文, @三分Pоссия姑娘
我们各写了一部分,各位小可爱可以猜一下我们各自写的部分呦!
以下正文!
我愿成为一株向日葵,向阳而生,向你而生!
——题记
*
莫斯科的雪夜无疑是极地之处的盛景,喧嚣的风儿裹挟着来自东方的寒意,穿越了乌拉尔山脉直击东欧平原,然后夹带着水汽化作晶莹的沙粒。
但这个冬天,注定和以往经历过的冬天有所不同,确切的说,应该是不平凡的。
伊万遥望着不远处的政府大楼,尽管下午的阳光正好,屋檐间跳跃着金色的精灵,他却仍在不由得颤抖着。
伊万的思绪发散开来,他在一瞬间开启了不少尘封的记忆之盒,他想起了69年前在冬宫飘扬的红旗,想起了ww2时闪耀在战场的红星,也想起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彼此冷战……
太多太多了……
原来不知不觉,这个红色政/权已经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但遗憾的是,它注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伊万知道就在今晚,他的上司便会发表电视讲话来宣告这个红色帝国的分崩离析。他也同样能够预想的到,之后的境况会是多么混乱凄惨。
伊万知道尽管大部分国民不愿意一个伟大的帝国解体,但这不过是徒劳,虽然他的命运根植于民众,但却直接掌握在政/府/官/员的手里,在他看到上一次会议结束后他的上司像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之时,他便已对所有的一切了然于心。
越到这个时候,伊万越是冷静。
他无意对政治进程做出干涉,历史向来是伟人的传记,而很多时候作为国家的他们只能够被动的接受。
他的目光停留在花瓶里有些蔫败,却仍固执呢面向太阳的那束向日葵上。
还有他的同类。
只是可怜了他前不久精心培育的向日葵,尽管适逢严冬,但它们依然在温室里茁壮成长,硬生生地为这个白色的冬天增添了金色的暖意。
洋溢着勃/勃生命力的花朵,是如今这个死气沉沉的国家中难得的亮色了。
像极了大洋彼岸的那个人。
事到如今不难想象,今天的讲话发布之后,那人会有多么洋洋得意地踏上世界的顶峰。
那人自信开朗如同阿波罗一般,却将阴暗与欲/望隐藏在身后。
就像从来只把一面展示给地球的月亮。
不过这么说来也并不恰当。毕竟那位太阳神阿波罗,同样掌管着瘟疫的神职。他在带给万众光明的同时,将他们拖进病痛的深渊。
就像那个人一样,在拥抱里带给了他渴求的温暖之后,手握刀具跃跃欲试的想要肢/解他。
不过他可是不会给那个人这个机会的。
我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这是伊万一直以来秉持的信念。
伊万坐在办公椅上,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动颤抖的身体,解开腰间一直用来防身的老式手枪,放在手中把玩着,尽可能的放松下来享受一下冬日难得的暖阳。
反正离七点还远呢。
姑且让他慢慢等待吧。
*
相比战争年代在炮火停息之际小憩,和平时代他更难享受到单纯的睡眠。
现在也是如此。
梦靥一如既往地侵扰着他,就如同达芙妮逃避不了阿波罗的追求般如影随形。
在这个梦里,无论是在孤独陌生的雪夜,还是在那接近星辰的高塔,或是在高墙之内的城堡,又抑或是青涩唯美的校园,不论这些地点如何迥异,那个金色的身影始终存在。
在这个梦里,他们同属一支考察队,背上行囊去了南极。
在直升机上听闻那个人嚷嚷着要看极光的傻话,他对此不置可否的一笑而过,哪里想的到那个人竟真的为了看极光而贸然出营,拉着他一起去那个所谓能看到极光的崖壁。
他有点恼怒,在不适时宜的时候出营,安全真的很难保障,南极恶劣的气候和狂暴的风雪远胜于西伯利亚。
而那人却冲他眨眼睛。
“别生气啊万尼亚,当夜幕降临,一定能看得到的。”
他懒得和那人解释在这季节都对不上的时期,哪里会有极光绚烂的身影,然后暗自笃定那人绝对看不到一丁点的美丽。
不过还是稍稍有点在意的。
如果是要观赏极光的话,阿拉斯加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嘛,也是那人身体的一部分,在已获得最优解的情况下,那人又为何拉着他千里迢迢赶赴南极只为一睹极光的绚丽。
罢了,不和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般计较。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陪那人一起等。
夜幕如期而至,确实什么都没有,那人失望的样子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程度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看着那人罕有的沮丧模样,他有点不忍,出声哄着他不要太过低落:
“我们还可以看星星啊。南半球看到的星系可比在北半球看到的多多了。”
那人抬起了他的头,
“……万尼亚?”
“我在。”
在那个夜晚,满天的星光璀璨,都不及在一片星光熠熠之中,那人轻抚着我的脸颊、吻上我的嘴唇的那一刻美丽。
*
在这个梦里,他又是魔法师,而那人则是闯入他的小屋打搅了仪式的麻瓜。
他气得扬起魔杖就想要给那人来个死咒,那人倒好,随随便便勾起一个讨好的笑就让他放下了魔杖。
真该死!
身为一个麻瓜,为什么那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对他施加魔咒?
*
但在如此纷繁的梦境里,最让他铭记的是这个。
在这个世界中,他是宫廷御用的艺术家,而那人则是那个帝国的皇子,万人敬仰的地位让那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但是在那个下午,他们平行线一样的命运神奇般的交汇到了一点。
那人向他伸出了手。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挣脱。
那个午后,他一个人执笔向着窗坐着,笔下流淌的是他的幻想,那是一片花田,他所挚爱的向日葵花田。
光明灿烂。
和那人一样。
那天他是躲起来偷偷作画的,远离了宫廷的喧嚣与无趣。他欣喜于艺术的自由与灵魂的飞翔。他早就厌倦了枯燥的审美,而此时他正追求着他所渴望的。
不是那奢华萎靡的宫廷生活,而是他梦寐以求的景象——
有那向日葵绽放在七月的晴空,
还有朦胧的夜梦春雨滴落于上。
他喜欢这样的白昼与夜晚。
于世不容而又依存于世。
最终他停下了画笔。
他满意的看着他的作品,如同父母看待争气的儿女。
这时他听见了那人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是谁啊?”
这道声音明朗而又清澈,如同碎玻璃一般划破了阁楼中远离尘世的沉静,也似一道明媚的阳光在悦动在这个污浊的氛围中。
这种直白的语气显然有别于骄矜的贵族。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转过身盯着那人。
稚气柔嫩的脸庞,湛蓝似海的眼眸,还有你头顶上戴着的与那人的稚气不符的,象征着权利的皇冠。
原来那人是皇子。
理智催促着他在行礼后连忙告退,可那人的手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大衣。该死的,这大衣的边角为什么那么长!他在心里默默抱怨道。
他只得转身弯下腰,笑眯眯的对还尚在年幼的那人回答:“我是宫廷画师。”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作画呢?你应该在画室里画画才对啊。”那人不依不饶的追问。
他支吾着想要找个借口敷衍,可是那人却有些等不及,一把拿下了画板上凝固的色彩。
“这是向日葵吗?”
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是的。”
然后那人笑着向他伸出了手,用肯定的语气说着询问的话,
“你来教我画画吧?”
而他似乎并没有说“不”的理由。
他想应该没有人知道,自意外的邂逅悄然降临,那个以往总爱往练武场跑、武艺超群的皇子殿下,会在休息日的下午来到阁楼,向他讨教绘画的技巧。
时光飞逝,那人已经从那个年幼无知的孩童逐渐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极具轰动力的言语,优秀的社交能力,外向开朗的性格与万众瞩目的才华无疑为那人增添了不少魅力。
剩下的故事不怎么重要,他只记得,在一个周六的下午,他所描绘的一副水粉,绘的是那人幼年的样子,阳光勾勒着那人的轮廓,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那人宛若纯洁无瑕的天使。
但是那天,终究还是不同的。
一切结束的开始是有刺客向那人亮出了短刀。一瞬间,那人死去的样子已经在他眼前浮现了出来,他的嘴唇颤抖着。
不,你不能死。
这是他心底的呐喊。
他冲出去为那人挡下这一刀。
他感觉到胸膛有温湿的液体溢出,身体在急速变冷,但是没有关系,在他死的那一刻,停留在他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痕迹是那人,就像琥珀中封存亿万年的昆虫尸体,他永远把那人的身影锁进了紫水晶里。
那人怀抱着他,无声的泪水流经他的脸庞,在他的眼睑处流下水渍。
不要责怪自己啊,因为你是我的一切啊。
他用最后的力量,指向了不久前自己送给那人的向日葵。
那朵向日葵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依旧舒展着自己的身躯,俏丽在窗沿,用自己的一切去追逐太阳的身影。
他想向那人传递他的意愿。
你能将我葬在向日葵花田里吗?
对,就是第一次见面,我画的那种。
谢谢!
那人不住的点头,嘴唇翕动着,努力想要唤醒已然罢工的语言系统。
他明白那人体会到了他的未尽之语。
只不过遗憾的是,有一句最重要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
我爱你,正如你爱我。
你,知道吗?
*
无论这个梦有多么美好、多么漫长,伊万也清楚的得知这并不是真实。
哪怕深处梦境之中,潜意识仍然将他的灵魂束缚于现实之里。
他沉默的看着梦境中的自己与那人,活的张扬而又恣肆,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样!
但事实上他活成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模样……
*
这大概是红色帝国的最后一次常务会议了。
戈尔巴乔夫在为他的政治生涯做最后的努力,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回想起伊万在敏锐的察觉自己境况之时露出的空洞而又迷茫的神色,但同时他又不由得自责自己拯救不了他。
他在面对叶利钦时难得声音拔高。
但叶利钦只是用轻蔑的眼光注视着他徒劳的无力。
他握紧了双拳正要发力,轰响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仿佛在他的心上开了一枪。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叶利钦也难得变了神色,跟着混乱的众人一起走向了那里。
房间里弥漫着微不可闻的硝烟味。
戈尔巴乔夫一眼就看到了伊万。
他面向窗边怒放的向日葵花束,神色安详,仿佛沉溺于一个甜美的梦。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二战时期的老式手枪,鲜血汩汩地从太阳穴中流下。
戈尔巴乔夫瘫倒在地上。
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他已追随他的理想而去,也终将陨灭于漫长的寒夜。
不见天日。
——The End——
我已成为一株向日葵
向阳而生,向你而生
向阳而死,向你而死
——尾记
当当当当,结果公布啦,现实部分是我写的,梦境部分是我家亲爱的所写!
不过联文时有适当修改!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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